神兔二象性

突突突

竞乙:我在T1青训那些年(10)

微微量guria,全篇忽略疫情影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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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21年春,天气很冷,冬季迟迟都不愿与之交替,总是用雨雪寒风来抵御春天的到来。


  那一年的T1是罕见的10人阵容,管理层想用这个春天来决定稳定的首发阵容,在启用新人和信任有经验的选手中,延续去年各种正确或者离谱的轮换操作,每次给出的队员名单都不一样,赛场内外都催逼出巨大的紧张感和压力。


  我们三都是替补,压力没有那么大,所以会做大家的气氛组,年轻人的活力给大家带来一点喧闹,然后不可避免的走向沉默,沉默中只剩下键鼠声的训练室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安,T1训练室那些无孔不入的摄像头,赤裸裸的把大家的脆弱曝光。


  3楼的训练室有一个很大的阳台,半封闭的栅栏围在那里,我看过岷析的眼泪,被称为历天怪的keria选手,从kz练习生到登上世界赛只用了2年,带着一定要拿到比世界赛八强更好成绩的念头,他告别了曾经说要一直走下去的哥哥们,来到T1,辰成哥和民衡的不停轮换,让他有些不适应,却只会将比赛的失败归结于自己。


  大家都疲于自身,连安慰都像例行公事一样麻木,只有民衡哥还是那么有活力,他会陪岷析聊天,然后拼命训练,和他在直播间说的一样,“如果我变得足够强的话,岷析就会一直在我身边吧。”


  你看,其实大家都一样,冠军的渴望掺杂着对某个人的私欲给所有人站上赛场的理由。


  确定阵容后的训练室,换过一次座位,我、炫竣、佑齐在角落里排排坐,墙角的位置会让我感到安心。


  “像回到青训室一样。”


  唯一的区别是,这里的摄像头很多,大家没有那时候自由,我不能打累了就往文炫竣身上贴,胡闹一样的让他唱歌给我听,或者用中文骂人。


  2021年,我和文炫竣19岁,好像刚过完18岁生日就变成了大人,突然就对彼此收敛了起来,打出好配合的时候,曾经旁若无人的拥抱或亲密行为在一半就会停下,然后低头笑,把脸红都藏起来。


  “改成地下恋了吗?”柳岷析长的可爱,说话却很不留情面,倒是和他的游戏风格很像。


  “你呢,哭完之后和民衡哥去吃了什么?”不过我也有永远让他立刻闭嘴的办法。


  gumayusi,我的对K宝具。


  “不一样的。”柳岷析和我说。


  “是一样的。”


  下路是比中野更密切的关系,他不用解释,他的表情会出卖他。


  我和文炫竣坐在一起,拼在一起的桌子,我和他的键鼠位置靠的很近,他握着鼠标的右手,总是有意无意的碰到我按着键盘的左手,然后轻轻的敲两下,带来短暂的温热和如同轻吻的触感。


  我会提起嘴角但目不斜视的把左手滑下去,默契的拿走他藏在右手袖口里的东西,大多数都是带着他体温的白巧。


  浓郁细腻的巧克力在嘴巴中化开,我的心情随着这种弥漫开的甜蜜慢慢升腾。

  

  有时候,游戏不是进行的太重要,我伸手去拿巧克力,他会悄悄的抓住我,用干燥而温暖的掌心整个包裹住我的左手,然后在我的假装挣扎和嗔怪眼神中,依依不舍的轻轻松开,然后偷偷看一眼我的表情。


  “好好训练。”我说。


  “嗯。”他轻声应我,然后在峡谷里和他的中单一起大杀四方。


  我们就是靠着这种小动作度过那段惴惴不安又带着迷茫的时刻,文炫竣在那个压抑低沉、阴云密布的地方开出一片供我躲避的安全角落。


  赛季持续进行,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出现在首发名单过,所以轮到我俩的时候,我们也没有很大意外,相互对视,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出一样的兴奋感,然后就抱着键鼠和其他队员坐在一起打训练赛。


  借助年纪小,我们说着无厘头的话活跃着气氛,这次的上路是canna选手,下路是民衡和岷析。


  我还是习惯不了首尔的低温,LOL PARK的后台尤其冷,我和第一次来场馆一样,拉着文炫竣去上半场开始比赛的NS应援摊位拿辛拉面,和上次的区别在于,这次我们被人认出来了,在尴尬中草草收场,还和观众合了影。回到T1后台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椅子上,手贴着嘴唇,满脑子播放尴尬的死亡回放,然后不约而同的低头捂脸笑出声。


  “为什么要干这种事,啊真的。”


  但其实我们是开心的,对于职业选手来说,被“认可”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

  文炫竣看着我,突然来了一句“我们要赢。”


  我点头,“我们会赢。”


  比赛开始,简单试了下麦,柳岷析的余光看到场下关于中野的应援牌,他的试音内容就变成了怪腔怪调的调侃我们,我也回击过去,我们的下野呢,低着头都在笑。


  “能听清吗?能听清吗?没闪没大,上路能来吗?”canna选手认真的语调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

  “孩子们,要开始了。”教练在后面站着看我们小打小闹,大概觉得今天赛前的氛围还算不错,纵容了我们的胡说八道。


  不过每次这句话响起的时候,我们都会默契的收敛笑意,就像在心里抹掉自己的名字,只是赛场的那个ID


  “中路拿阿卡丽吧。”教练拿着笔记本在我身后。


  “OK”四楼锁下这个英雄的时候,场馆的喧闹声立刻变大了。


  “有压力了。”我嘴上说着,手却很热,我不能辜负教练和队友的信任,一副迫不及待想把苦无扎在对手身上的样子。


  职业选手的反应力和手速很重要,但我最擅长的是伤害计算,所以会诞生很多刀尖舔血的极限单杀场面,缺点是因为想着杀人而走位激进或者支援变慢。


  忍气吞声到六级


  Q技能造成67魔法伤害(25+65%物理伤害加成+60%法术伤害加成),最远处技能范围命中减速50%,持续0.5秒。被动加速50%。穿过圆环会使攻击的双倍距离、造成额外的39~180(+60%*额外AD +50%*AP)魔法伤害,霞阵持续5S,隼舞标记时间3S,大招2.5秒后可再次释放,根据目标已损失的生命到达20%以下,伤害最多增加300%。


  结合对面的技能CD时间和状态,我在算好的一瞬间就会发起进攻,看起来像送死一样的操作会打出以血换命的结果。


  “打野不用来。”我冷静的挂上最后的点燃,E技能后撤,耐心等待单杀后的一血播报。


  “OK”炫竣切了一秒屏,转身去了下路,我回城上线,埋下一颗野区的保护眼。


  【GG!!!让我们恭喜T1拿下第一局的胜利。】


  “NICE~”


  赢下第一把,我摘下耳机刚好听到解说的话,转头看向我的打野,伸手默契的击掌,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,回到了后台。


  中野是最影响战队风格的选手,干净利落的快节奏胜利,是独属于我们的风格。


  canna选手在和教练聊下把BP,下路组在研究胜利动作,我们一起起哄李民衡的无敌社牛想法。


  我转过头问文炫竣,有什么想好的庆祝动作,他把双手拇指交叠,做出翅膀的样子。


  “你呢。”他问我。


  “我吗?”我嘴角上扬,跑出去几米。


  对着空气比了颗心,然后右手比出一把枪的动作,架在左手上,一边wink,一边瞄准他。


  “怎么样?”文炫竣的眼神让我脸色发烫。


  “很可爱。”他非常配合的捂了下心脏的位置,“被击中了哦。”


  赛前的加油环节。


  “来吧,孩子们,为了gumayusi选手的胜利动作,我们要赢下下一把。”


  “T1,怀挺~”


  第二把延续上一把的风格,不过对面明显分析了我走位激进的弱点,频繁的被对面打野针对。


  被抓死之后,我有点生气。中野联动吗,我们最不怕的就是这个。


  地图上亮起文炫竣的正在路上,我在听到音效的一瞬间就发动了攻击,打野补上伤害,我们一起送对面快速回城。


  下路也捷报频传,看来配合默契的不止中野。


  有惊无险的拿下,我果然还是没好意思做完我的胜利动作,为了不抢民衡哥的风头,我只是对着镜头比了个心,所以看到完整动作的人就只有文炫竣。


  我和岷析作为两把的POG选手被安排采访,除了那些正常的比赛内问题,关于我赛前去领NS应援泡面的事情还是被主持人敏锐的提了出来。


  “因为我第一次在场馆的时候领过,所以算是一个赛前仪式,而且真的很好吃。”


  岷析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播放这段尴尬的采访视频,被我拦着之后,就模仿我的语调。


  “keria选手只是长的可爱,其实是小恶魔一样的性格。”我后来转会直播的时候聊到这件事,总是会和观众控诉一遍他的罪行。


  今天的赛后返图出来了。


  为了不影响操作我将头发扎成简单的丸子头,队服外套着大羽绒服,正在接过文炫竣给我打的热水,定格在他的手指触碰我指尖的画面,就是这样普通的日常,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。


  “我们清元看来是对自己的美貌没有概念。”运营姐姐对这张照片非常满意,“话说除了在赛场,很少看到清元化妆呢。”


  “训练量很大啊。而且炫竣需要的又不是美女,而是靠谱的中单。”


  “不应该是队伍需要吗?”运营姐姐一副要素察觉的八卦表情。


  “你干嘛啊~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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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NS战队给我寄了一大箱零食,算是对我无意宣传的感谢,他们的选手还在INS上邀请我去他们俱乐部玩,摆在T1大楼下面的时候,大家都笑的很开心,只有我在想怎么挖穿T1地下大楼然后把整个人埋里面。


  我的好亲故李民衡帮我搬回了训练室,我把零食放在公共区,然后和柳岷析一人一包薯片聊天。


  “你知道志勋哥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吗?”他很爱聊去年在DRX的事,“他让我去找KZ练习生的后辈,调来了和你们的比赛记录,再拿过去给赫奎哥说,这个女孩子的数据很华丽,我们得好好研究研究。”


  “还总是怕别人看见一样,偷偷小窗你的直播,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,‘她怎么能说打野和爱情可以一起来呢。’他反复念着这句话,看起来一脸陷入恋爱烦恼的样子。”


  “我们在中国打世界赛的时候,他还一直问我们广州在哪,离上海有多远这种话,查了一下距离还被吓到了。”


  “后面打完比赛,他就一个人去广州待了几天,还吃了用米浆做外皮的食物。”


  “那叫‘肠粉’ ,是我的最爱。”


  “差不多吧。”柳岷析把剩下的薯片吃完,他的眼睛明亮,问我:


  “清元姐,你更喜欢谁,志勋哥还是炫竣。”


  “那你呢,deft选手和民衡哥,谁和你更加默契。”


  “他们是不一样的。”柳岷析的眼神暗下去,回避我的目光。


  “这次我同意,他们是不一样的。”


  ##


  可能是我俩的打法让教练觉得太过冒险,后面几把关键比赛我和文炫竣没有上场,所以都在补直播时长,观众对我们同年生的几位很好奇,通过流出去的物料,问了我一些问题。


  “民衡哥是最大的,岷析比我小四个月,炫竣是平安夜生日,是我们同年中的忙内。”


  “你们原来都觉得他比我大吗?”


  “怎么会呢,我们上个月刚给他过完生日,我还说给健身人士准备蔬菜沙拉代替蛋糕,然后外卖送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是巧克力黑松露蛋糕,端给他的时候,他的表情笑死我了。”


  其实我还隐藏了一部分事实,比如其实一开始我想借用厨房给他做蔬菜沙拉,但是切菜的时候实在害怕划伤手,然后外卖过来的时候,我借着蜡烛的火光端给他,还一脸心虚的低着头,我说你吃一点就可以了。


  文炫竣和我说,“他刚好打算把今天当成欺骗餐日。”但才不是那么回事,他吃完就在训练计划里每天多加一个小时,我因为过意不去偶尔会去陪他训练,假模假样的用了两次跑步机之后,直接靠在瑜伽球上开摆,然后偷偷看他。在绝对视觉盛宴中,我会喝比平时更多的水,瑜伽球比我想象中的舒服,好几次我无聊睡着后醒了都在宿舍的床上。


  “所以我真的比他大,是怒那啦。”


  “墙后的小熊吗?”我站起来拿到摄像头面前,是上次在济州岛,文炫竣给我赢回来的那个。


  “这是我的幸运玩偶,如果哪天有人绑架了我的小熊,就算是一千亿韩元我都会把他赎回来。”


  【???】


  【组队偷熊(1/10086)】


  “感谢‘小熊窃贼’送的礼物,你们改名都这么快的吗?”


  弹幕飘过了一大片小熊窃贼。


  “都这么喜欢这个名字,OK,以后我的粉丝就叫‘小熊窃贼’好了。”


  我正在和观众聊小熊的时候,一条弹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,“C神能不能去把ONER选手的麦掐了,我听他破防半小时了,拯救一下大家的耳朵吧。”


  “真的吗,我怎么没听到。”我摘了耳机,“那朋友们,我去看一下,他的直播间是哪个来着。”


  【住一起都听不到?】


  【中野决裂是吧???】


  【同事关系,真不熟。】


  “不是,我是那种方向感很差的人。T1的直播间都是单间,像迷宫一样绕,还起的都是地名,洛杉矶旁边是首尔,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说,你在哪,我在上海,那你呢,我在仁川,经常会让观众觉得很迷惑。”


  我在走之前点了开始匹配。


  走出走廊,根本不用看地图,因为文炫竣的声音真的很大,我定点找到他的那间,正打算敲门,文炫竣的头就转了过来,刚才还在破防的西八rap也停在了嘴边,低头很乖的笑了一下。


  “随时随地都防gank吗,转头这么快。”


  “这对职业选手来说很正常好吧,你来干嘛。”


  “没有啊,你在打什么。”我进门看到他的界面停在冰与火之舞的第六关。


  “这游戏还能破防,不是有手就行?”我凑过去操作,刚洗完的头发蹭到了他的脸。


  往常情况下,他一定会反驳,但今天却异常的什么都没说,半天冒出来一句:


  “我在直播。”


  “对啊,我也在直播,怎么了?”文炫竣有的时候真的很让人难懂,但我想着我那一把应该快排到了: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

  “为什么又要走?”


  “因为我的排位快开始了,这关给你打通了,祝你下关顺利,冰火人小天才。”


  “阿~”我歪头看他,音游黑洞文炫竣委委屈屈的把“西”吞了下去。


  “看我干嘛,你应该感谢我,守护住了你的工资。”


  “嗯,谢谢~”他回头看我,语气和我营业谢礼物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
  【你们中野这都能依依不舍的吗?】


  【磕不到中野的人都遭老罪了。】


  我无视弹幕的调侃,打完之后光荣下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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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时间过的很快,我们的忙内佑齐终于过完了他的18岁生日,他立刻被安排上场,刚好就是打NS,我和炫竣也一起上。


  佑齐很紧张,接过我们给他的口香糖。


  “清元姐和炫竣哥第一次打比赛的时候紧张吗?”


  我和文炫竣对视,说“紧张的快要疯掉了,佑齐已经很冷静了,赢了之后我们还像小孩一样,抱一起哭呢。”


  “真的吗?”佑齐想象了一下画面,难得的笑了一下。


  “我们佑齐可是小神王,一定可以超级华丽的赢下比赛拿到POG,我们会帮你铺路的。要solo吗,蒙多躲避球也可以。”


  “不用,我现在好很多了。”


  “真的吗,那去吃点东西,BO3打满的话可是很耗体力的,你又不像某个健身怪物,要多吃点~”


  健身怪物从背后按了下我的肩膀,语气有点酸:“宋清元长大了,都到了可以在忙内面前成为靠谱大人的样子了。”


  其实,我从第一次之后就不再紧张了,场上会紧张的是文炫竣。


  我们很像,经常会产生同一种情绪,但一旦我比他更存在这种情绪的时候,他的情绪就会消失。


  如果我们一起难过,他会先缓过来安慰我。


  如果我们一起紧张,他会先松懈下来拥抱我。


  “你干嘛一脸‘不被需要了’的失落样子。”我转过身,对着他伸出手,夹起嗓子说话“那好吧,我紧张,紧张的快要死了,我需要ONER选手的怀抱让我冷静一下。”


  “你好假。”他被我逗笑,嘴上虽然嫌弃我,但还是让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
  我一如既往的用这种方式来间接缓解他的压力,但我没有想到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。


  我要怎么评价这场比赛呢,午夜梦回的时候,我问过自己很多次,重来的话还会不会做出那个决定。


  哪怕我再后悔,但我自己告诉我自己,我还是会的,宋清元刻在骨子里的打法永远都不会改变。


  大多数相伴多年的队友,在分开之前,最后一场比赛一定会是让所有人都心灰意冷的惨败。可我们不一样,那一把比赛我们甚至二比一赢了,这是一个比遗憾更遗憾的故事。


  大龙坑决战,我们只需要稳稳拿下那条龙就可以,但我看到了对面AD的位置,我算准了伤害,自作主张的想把他杀掉,但我没想到我会没挂上那个点燃,对面AD活了下来。

  

  如果不是文炫竣的惩戒够稳的话,那一定是一场大溃败,我会变成让佑齐首秀失败的绝对战犯,那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

  打完我就被抬了下去,那一年的T1最不缺的就是队员,每个打完比赛进教练室的人下一把基本上都是替补,我也一样。像我这样的失误,缺少纪律性是绝对的禁忌,大概是饮水机坐穿。


  我是能清醒认知到这场失误的人,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,一定不要连累到我的打野。


  “我一个人下去就可以了吧。”


  “嗯,他很稳定,还可以做更多事。”


  即使教练再隐晦,我也推断得出他的意思。


  【没有我的话,他能做更多的事。】


  怎么形容呢。


  我的方向感很差,家教老师好不容易才教会我,怎么以自己为中心,判定世界的每个角落在什么方位。


  文炫竣的方向感很好,他的打野思路,以中路为坐标向四周发散。


  哪天他在野区里迷路了,一定是因为我这个坐标在乱动。


  包括他的生活,也因为我的出现而让我成为他世界的中心。


  可他原本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,遇到我之后才开始尝试各种工具人打法,并且以强大的天赋配合我。


  他放下原则和骄傲,选择了将缰绳放在了我的手中。


  变成被我驯养的,一只温柔的兽。


  我利用他的爱驯服他,再善待他,用细腻又霸道的方式强行把他嵌入我的世界。


  欺骗自己,只要我永远都不会失误,我们就永远会在一起。


  我从教练室里出来的时候,文炫竣在等我。


  “很疼吗?”他眼睛里的心疼让我望着他说不出道歉的话。


  “你看出来了?”


  他点头,然后抓住我的左手,在我虎口的位置小心按摩,他按压的手法很专业,酸痛感从我的手上消失,爬进了我的心里。


  因为左手旧伤而没有按下的D键,是我隐藏的秘密,原本就是巨大失误,我不能在那个时候再给队友添乱。

  

  我感觉我不是在按键盘,而是在按刻刀,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打完的那波团战,直到疼痛感没有那么明显。


  我不知道文炫竣是怎么在高压下还能看出来我的状态,又是怎么在分秒之间冷静下来,做出最正确的决定。


  你看,我的炫竣就是最棒的打野吧。


  “我告诉教练了。”


  虽然这种小伤不是失误的理由,但我要对队伍负责。


  “他怎么说。”文炫竣没有停下他的动作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
  “他说,宋清元,辛苦了。”


  然后让我好好休息。


  “炫竣呐,你可以吧,没有我的话。”


  如同进入四下无人的雾,失去坐标意义的我。


  不能再做他的缰绳了。


  文炫竣一如既往的看出我的脆弱,然后收起自己的脆弱。


  他很轻的应了一声,眼泪砸在我的虎口的位置。


  他的眼泪很烫,炽热的像要把我整个人燃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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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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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虐,我都不忍心发(SOS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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