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兔二象性

突突突

竞乙:我在T1青训那些年(9)

  假期的大家都回家了,整个T1大楼一下子变得冷清,只剩下我和李相赫。


  “faker选手为什么不回家呢?”我从青训营搬出来之后,新座位就摆在李相赫的旁边,平时交流也多了起来。


  “我家就在首尔,回去很快。”李相赫在打rank,训练室里有节奏的传来键鼠声“你呢?”


  “我在家啊,就在这里。”他的手停了一下,回头看我。


  “我妈带着她男朋友去法国参加男模大会了,我不想去我爸家见那群傲慢长辈,他们除了联姻和大学没别的话题。”


  房子是用来住的,安放着名为宋清元的躯壳。


  家是用来安放灵魂的,宋清元有很多房子,但是她没有家。


  “T1就是我的家,炫竣和佑齐他们都是家人。”


  “那我呢?”


  “哎?”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,大脑想了一会,才回复:“faker选手是大家的前辈,也是队伍的核心,大概算是靠谱又成熟的家长吧。”


  “家长?我还是更愿意当家人。”


  “?”


  “这样听起来年轻一些。”


  李相赫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和力,甚至有点可爱,特别是用一脸【不好笑吗,你怎么不笑】的表情看向我的时候。


  “啊,天突然好冷,我要换厚羽绒服。”我缩了下身体。


  从小生活在广州的我有些不适应首尔的冬天,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,寒风吹着落光叶子的树,初雪就要来了。


  稍微调高了一点暖气,我喝完在暖气片上热好的牛奶,打开英雄联盟客户端,李相赫刚好打完上一把。


  “faker nim ”我侧过脸看他,“solo?”


  “可以,但要玩一样的英雄。”李相赫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,刚还在信心满满的我突然有点心虚,上一次和他玩一样英雄的人已经成为LOL电竞历史上的名梗了。


  “你可以指定英雄。”


  【有你有我,一鼓作气!】


  “悠米,悠米~!”我学着韩文配音里魔法猫咪的声线说话。


  不知道是被无语到,还是被我逗笑,李相赫的嘴角上扬,也选了魔法猫咪。


  我的情人节白色炫彩猫摇摇晃晃的上线,对上他的原皮猫,一起亮了个表情。


  李相赫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爱用皮肤,但我却是华丽主义者,什么都要用最好看的。当然也有例外,在使用劫、辛德拉和瑞兹时,我永远都只用李相赫的冠军皮肤。


  “这是我的请神仪式,大概就是希望得到faker选手的眷顾,让我能赢下每一把的想法吧。”我给察觉到这一点的李相赫这样解释。


  “这样吗,但这把不会眷顾你。”


  李相赫出了AD装,追着我A了一路,虽然我凭着预判Q中了他几次,但最后在拼点燃的时候,我因为没算准血包的刷新时间而略输一筹。


  “不愧是faker选手,连猫咪都超强,按照我们的solo习惯,今天中午我要请吃饭。”


  “你们solo输了的人都会请吃饭吗?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总感觉他的表情里带着一种【还有这种好事?】的意思。


  “对,如果faker选手可以一直赢我的话,我就会每天都请你吃饭了。”


  “再来吧。”


 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得付他一周的饭钱,不过我也凭着自己的本命阿卡丽让李相赫欠了我一顿炸鸡。


  他决定今天就兑现,我也叫了双人份超豪华牛排套餐。


  我们一起去拿外卖,在一楼参观室看到了我爸的司机。


  我不想在李相赫面前和他交涉太多,把他拉到外面的走廊里。


  “说了我不去。”我挑了下眉,把头撇向一边。


  “会长说这次只是普通宴会,目的只是去见朋友。”


  “我有朋友,我不需要社交。”


  “算了。”我看着司机一脸为难的表情,还是心软的妥协了,“就这一次。”


  我收拾完东西和李相赫打了个招呼。 


  “不是不想去吗?”他问我。


  “任性这么久,也该当一回爸妈的乖小孩了。”


  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

  “知道了,像家长一样的faker选手~”他的脸色很轻微的变了一下,我立刻改口“啊不对,是家人。”


  不耐烦的承受着妆造师的摆弄,心不在焉的挑了礼服和高跟鞋。我在想李相赫,接近他让我感觉快乐,带着紧张和微微的兴奋感,就像虔诚的信徒偶尔也会流露出罪恶的想法,我不喜欢塑着金身的神,总会想着那个满身荣誉的faker选手,藏着什么样的灵魂,熟悉之后我知道,原来是可爱又认真的李相赫。


  今天的舞会在市中心大厦的顶楼,做成仿古教堂的样子,金碧辉煌的建筑,价值连城的酒水,摆盘精致的食物,高雅上流的音乐,和与之格格不入的我。


  西装和礼服一对对挽着手进来,穿着体面又带着假面的男女,所有人没有名字,只有头衔。


  无聊又无效的虚伪社交,时间越长,我就越想念峡谷的风声和音效。


  只有那几块甜点马卡龙让我有点兴趣,我想到T1大楼里留守的空巢老人李相赫,让服务员给我装了几个,这个行为不知道惹到了哪个傻逼富二代。


  “你看起来不太会穿高跟鞋。”


  我端着酒杯假笑,和那个上来挑衅的男人握手,互相询问了姓名和年龄,原来是宴会主人的儿子。


  “清元的手很漂亮,但是为什么指腹这么粗糙呢。”


  “嗯?”我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下眉。


  “没有适合你尺寸的戒指。”


  “这样吗,那说明那些戒指还不够名贵。”我学着他轻佻又恶劣的语气。


  内心已经在盘算用我每天摸十几个小时的键盘敲死他,敲不死就把水冷机搬过来砸他头上。


  对方从酒侍的托盘里要了两杯酒,递给我一杯。


  “和宋小姐聊的很开心,我们喝一杯?”


  “谢谢,我是职业选手,不能喝高浓度烈酒。”


  “不过是杯威士忌,不会毁掉你的过家家游戏的。”


  在我决定把酒泼到这狗崽子的脸上之前,我的背后出现一只托着酒杯的手。


  他和那人碰杯,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起,对方的酒杯被压下去一大截。


  我回头,看见了郑志勋。


  他的眼神很凌厉,和在赛场上,准备单杀时的表情一模一样。


  裁剪得体的西装很衬郑志勋的身材,像一只优雅的黑猫。


  他很明显的刚喷上香水,旷野EDP前调的卡拉布里亚柠檬的辛辣味给了他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。


  精心做过的发型露出额头,那双总是微微上翘的眼角因为喝了点酒而蒙上微红的雾,他的眼神看过来,像带着氤氲的水汽。


  危险又迷人。


  歌舞声响起,是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。


  “请你,离我的舞伴远一点。”


 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晚会上,但这确实是个摆脱眼前麻烦的好时候。


  我们没再理会那个傻逼,郑志勋绅士的揽过我的腰,只是遮挡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情色目光,没有碰到我裸露的背。


  我们在交响乐声中交换情报。


  他父亲是宴会主人的合作伙伴,今年世界赛drx止步八强,他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,今天是第一次出门。他说很早就看见了我。


  像大片野草中出现了唯一一朵玫瑰。


  他一直在远处观望,直到那个人的脏手妄图触碰他的玫瑰。


  “我们要跳舞吗?”


  他看向我的高跟鞋,摇了下头。


  “去休息室等我吧。”


  这座仿古教堂的休息室很昏暗,只有三只台式蜡烛燃烧着。四下无人,我坐在楠木桌子上,翘起脚尖,无聊的晃着高跟鞋。


  郑志勋提着碘伏棉花和创可贴进来了,还有一个礼盒,被他放在阴暗的角落里。


  “别动。”我准备跳下桌子,脚踝却被他伸手抓住。


  他的动作很冒犯,区别于一向傲娇或者玩世不恭的语气,像天使轻轻扼住我的喉管,是一种强硬的温柔,让人无法拒绝。


  郑志勋单膝跪在地上,转动手腕,他扯掉那颗硌人的袖扣,像一个谦卑又温柔的信徒,小心的脱下我的高跟鞋。


  旷野EDP的味道变淡,从辛辣的柠檬味扩散成一种烟熏的树莓蜜饯,浓烈的雪松气息里,一点甜味若隐若现。


  他小心用沾上碘酒的棉花擦着我磨损的脚踝,细痒和轻微的刺痛感顺着脚部神经传递到大脑,烛火轻轻摇曳,我们的影子被放大投在刻着壁画的墙上。


  我本能的躲了一下。


  郑志勋上药的手放的更轻,我像从高空坠下,越过层层柔软的白云,又被浮在空中的气泡托起。


  上好药,他拿过放在角落里的东西,绑着硕大蝴蝶结的粉色礼盒被打开。


  一双运动鞋?


  “第一眼看到你走路难受的时候就派人去买了。”


  “清元说自己是职业选手的时候,神情真的很漂亮。”


  “所以我们清元应该穿着运动鞋和队服在赛场上大杀四方,而不是做酒宴舞会上的精致公主。”


  “嗯?”我歪着头看他。


  “我觉得我也可以做一次骑士。”


  郑志勋单膝在地,他的眼睛是昏暗的休息室里唯一的明亮,如同邀请我去舞池跳华尔兹一样,朝我伸出手:


  “公主nim,和我一起逃走吧。”


  推开那扇厚重的门,礼堂里刚好切换到了前苏联作曲家Eugen Doga的《Gramofon》


  轻盈美妙的音乐,裙摆飞扬的人们。


  蝴蝶曳舞,花瓣满地,我们踩着自由而浪漫的旋律,酝酿这场盛大的逃亡。


  露背的红裙像火焰一样绽开,跑起来的时候大裙摆让风都有了形状。


  如果这是一幅画,那么,原本与长裙违和的运动鞋,就变成画作中逃亡者的点睛之笔。


  我一手提着裙摆,一只手被郑志勋拉着。


  我们穿过晚宴的长桌,从铺满天鹅绒的地板到大理石长廊,再跨过礼堂的长阶,整个世界都被我们甩在身后,只有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陪伴着我们。


  夜风很凉,郑志勋脱下他的黑色西装,披在我的红色长裙上。


  T1大楼,我提着郑志勋逃跑前还特意给我带上的马卡龙袋子,却发现里面放着一张卡片:


  “我会为你找到最合适的戒指。”


  ######


  我妈因为舞会的事情骂了我爸一顿,让他再也别让我去那种场所,我终于落得清静,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训练室直播。


  金光熙还是会在最后的时候来,他明明已经有我的歌单了,在kkt上问了他,他的回复是,自己也说不上原因,但感觉播放器的效果不如在我直播间的好。


  “或许是习惯这种生活了,我很喜欢清元直播间的氛围。”


  是吗?


  此时此刻,这个世界有一半的人正在经历冬天,一到晚上,人们都会窝在属于自己的温暖巢穴。我直播的结尾,会和一直陪伴我的每个人聊天。


  “为什么坐在Oner选手的位置上直播吗?”我读着弹幕,“因为他的椅子更舒服。”


  “应该都快回来了吧,我们要收队了。”


  “朋友们,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,我们明天见~”


  我喜欢这种感觉,如同置身在温暖炉火,柴火轻响伴随着烤栗子的香味围绕着,现在只差一场纷飞的大雪。


  关上直播,世界变得很安静,我突然就很想很想文炫竣。


  虽然每天都会在手机上聊日常,双排也很多,但我还是会想念他。


  我不喜欢把风景拍成照片和他分享,而想拉着他一起站在风景下。隔着手机听他的声音也让人难受,我想看他总是躲闪着我的眼睛。双排的时候,打出默契操作而不能和他对视或者击掌,让我讨厌身边那张空着的椅子。


  打开steam随便挑了个游戏玩,刚在地平线4里选好车,我稍微活动了下腕关节,拇指传来一声清澈的弹响,尖锐的疼痛感瞬间从左手传递开,麻痹着整条左臂。


  看了眼时间,队医早已下班,我很有经验的打车去了医院。


  从医院回来之后,天上开始下雨。


  缠绕着肌肉条和绷带的左手行动不便,下车之后,我半天都没能打开伞,绵密而刺骨的冷雨打在我身上。


  “阿西,炫竣呐,早点回来吧。”


  “你在叫谁?”我抬头看到了李相赫,他的手里拿着雨伞,向着我微微倾斜,看了眼我的手:“没事吧。”


  “没事啊。相赫哥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
  “去便利店买东西,刚好看到你。”


  “是吗?”


  我不知道李相赫为什么会大半夜跑去便利店买一盒巧克力蛋糕,他明明很不爱吃甜食。


  李相赫的双眼深邃,我捕捉到他传达而出的情绪。


  【不要揭穿他。】


  他为我撑伞,我们一起回到训练室,因为淋雨而湿漉漉的头发又冷又难受,我找来吹风机,左手的疼痛让我行动不便。


  “我来吧。”


  李相赫拿过我的吹风机。


  我的第一反应是庆幸今天在直播前刚洗过头。


  然后才意识到:


  “疯了吧,这是李相赫吗?”


  我像要把头摇断一样拒绝,就让我一个人冷死算了。


  “如果再感冒的话,你初雪的时候就不能出去玩了。”


  李相赫的语气那么平淡,却完全拿捏住我的心态,直白又简单。


  我的声音低下去,选择妥协。


  夜里很安静,开着暖气的训练室隔离了冷雨,我的感官却因为紧张而放大,清清楚楚的听到窗外雨打易拉罐的钝响,偶尔路过的汽车鸣笛,行色匆匆的路人激起水花,流浪猫被惊扰后发出的惊慌叫声。


  很快这些声音都被吹风机运作的噪声取代,我坐在电竞椅上,李相赫站在我的身后。他没有直接对着我,而是先将吹风机对准自己的手,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几下,像在试温,然后调节了一下档位,才开始吹我的头发。


  吹风机的噪声刚靠近耳畔的时候,李相赫的手为我捂住了耳朵。恰到好处的温度刺激着后脑和脖颈,李相赫的手指拨弄我的湿发,他指腹的茧蹭过头皮留下短暂的轻痒,我趁机偷看了他一眼,faker选手是做什么都会很认真的类型,他的动作很轻,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。氤氲的湿气升腾,残留的洗发水香味顺着水汽一起被蒸发出来,将我们的眼睛都蒙上一层雾。


  我从来没觉得吹头发的过程这么漫长,李相赫停下动作的时候,我还有点恍惚。


  “相赫哥是很温柔的人。”


  “是吗,我偶尔也会想做出过分的事情来。”


  我意识到,李相赫是三冠王,但绝对不是无欲无求的神,他的内心像被迷雾包裹的孤岛,从外界是一片黑暗的死寂。今天,在漆黑一片的T1大楼,四下无人的雨夜,他暂时主动驱散了迷雾,我才有幸得以窥见,那片孤岛上,其实一直激流汹涌。


  ###


  雨停了,我躺在床上和文炫竣打电话,我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就开始假哭,这是我在认识他之后进步最快的技能。


  “炫竣呐~我得了绝症,我的手超痛,不能和你一起捧起冠军奖杯了,我明天就要去找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里死去。”


  “腱鞘炎复发了吗?”文炫竣虽然对我的浮夸演技已经免疫,也熟知我的身体状态,但他还是会反应紧张。


  我将头缩进被窝里,隔着电话他的声音放的很轻。


  “嗯,这次是急性的。”我故作委屈的吸了下鼻子。


  “我明天就回来。”


  “我现在就在想你了,而且我的手超级痛到睡不着哎~”


  “光州到首尔的第一班车几小时后就会开了,我会很快到的。”文炫竣的语气像在哄小孩,“请暂时忍耐,公主nim”


  “炫竣呐~唱歌给我听吧。”


  “不要。”


  “我得了绝症,马上就要死了~如果能听到哥哥的声音,我会怀着幸福死去的。”


  “要听哪首。”文炫竣的底线在我的胡言乱语中持续性下移。


  “안아줘(拥抱我)”


  文炫竣唱歌很好听,刻意压低的温柔低音炮透过电子设备蹭的我心里痒痒的,这首歌从旋律到歌词上都深情的让人悬溺,他的声音随着旋律的变化从柔和到深情,又低下去,像轻轻落在额头上的雪花。每一种语气都是让人心动的牵引器,撩拨着我的情绪。


  窗外的风声变大,雨停了,首尔的初雪来了。


  “炫竣呐,下雪了。”


  “嗯,我看到了。”


  人类需要初雪。


  因为沉默迟钝的人类,


  很难表达自己的心意。


  于是创造了纪念日与礼物,


  借助巧克力,月亮,初雪来表达。


  “你要表白吗?今天我会同意喔~”


  “才不要,这很老套。”


  我和文炫竣都心知肚明的说着假话。


  我对文炫竣有好感,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我很开心,因为我们朝夕相处。


  我们是队友,是天生就比其他路默契的中野,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,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喜欢的人,世界上不会有更幸运的事。


  后面,我越喜欢他,我就不是那么开心了。


  我们是队友,我们偏生是队友。


  我和文炫竣在事业上保持极大的热情,因为互相见证过彼此最努力的时候,理智到宁愿都把这份感情压在心里,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赌上对方的职业生涯。


  同队恋爱永远不会成为我们的选择,这对其他队员不公平,因为再理智冷静的人,也不会对恋人和队友抱有同样的感情。


  我需要支援及时,头脑清晰的打野。


  他需要镇守全场,辐射野区的中路。


  他们是T1 ONER和T1 CRUX


  不是文炫竣与宋清元。


  可今天是初雪,文炫竣很早就在期待今天,他一定会顺应传统和他喜欢的人表白。


  但他找不到机会,因为他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和我告白。就像我也只会在醉酒后才吐露心迹那样。


  我们两个的喜欢,总要建立在一个人的不清醒上。


  但也只需要一个人的不清醒,


  爱意就会缱绻汹涌。


  我希望文炫竣永远做我们中清醒的那个。


  今天也一样,他想要不为人知的告白。


  他的中单就会像在游戏里一样默契的配合他。


 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,直到我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
  文炫竣轻声叫我,语气里带着试探。


  我开始装睡,我的演技一向都是很好的。


  “宋清元...”


  “宋清元~”


  “宋清元?”


  他在叫了我几句之后,才确定我睡着了,开始把语气慢慢放轻。


  他的每句话很轻,像雪落在雪地上。


  也很重,击中我心脏每个柔软的角落。


  “宋清元,初雪很好看。”


  “我喜欢你,特别特别喜欢。”


  “祝你每天开心,晚安。”


  【我也是。】


  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发声,像一种震耳欲聋的沉默。


  天光大亮的时候,赶着第一班车回来的文炫竣到了楼下,我踩着雪地跑过去撞进他的怀里。


  他第一时间看了我的手。


  “已经没事了哦。”


  “清元姐,你又把我忽略。”崔佑齐毛绒绒的脑袋从文炫竣背后冒出来。


  “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?”


  “火车站偶遇了,我们就一起打车回来了。”


  “刚好赶上一起看初雪。”


  收队之后,我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,LCK的训练强度更高,2020年DWG的夺冠为这个沉寂了两年的赛区注入新的活力,所有的俱乐部都在寻求变革和补强,我们迎来了去年DRX的辅助选手柳岷析,这是一件让民衡哥开心了很久的事。Keria选手长的很可爱,却是打法凶狠的操作怪,性格也很要强,因为是同年生的亲故,我们很快打成一片。


  普普通通训练日,我们在对着录像激烈复盘,经理推开门,手里拿着一堆衣服。


  “孩子们,新队服到了哦~”


  21年的队服是红白配色的短袖加上黑色的外套,看着刻着自己ID的衣服,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,新的赛季即将开始,我们有很多队内的录制活动,然后要去拍LCK的春季赛宣传片,那些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,我们都很顺利的度过。


  这是LCK的新一年,也是我们的第一年。


  我的这一年从首尔的春天开始,在冰岛的冬夜结束。


  我会在这一年学会告别和成长,成为更好的CRUX选手。


  welcome to 2021


  欢迎来到LCK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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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END


  ###########

  真的很爱一些chovy西装妆造和小文老师唱歌。


  完结撒花❀❀❀❀❀❀❀❀❀

  下章开始改名为《我在LCK打工那些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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